第6章 07 斗法完整章节完结全文阅读

第6章 07 斗法完整章节完结全文阅读

字数:3792更新时间:2021-08-12

  见顾嘉辉想要冲上台和赵良吉理论,花辞树咳嗽了一下,踉跄起身拉住了他。
  顾嘉辉虽然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,但是看着花辞树嘴角渗出的那一缕殷红鲜血,顾嘉辉心生怜悯,咬了咬牙,只得狠狠瞪了台上趾高气扬的赵良吉一眼,尔后便搀着花辞树转身离开了擂台。
  
  “方才为什么拦着我?”
  待扶着花辞树到了屋内,顾嘉辉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懑,他一面帮花辞树包扎着身上的伤口,一面忿忿问道。
  按理来说,刚刚的场面哪怕是让在身为旁观人的顾嘉辉来看都着实令人着恼,更遑论是受害者的花辞树,但和顾嘉辉的振振有词相反,花辞树却反而显得镇定自若。
  
  “嘶……”
  见花辞树像是正要说话,但却又轻嘶了一声,以为是自己上药时下手重了,顾嘉辉连忙关切道:“不小心啊,是我弄疼你了吗?”
  顾嘉辉一面说着,手上的动作也愈发小心翼翼了起来。
  
  “……无妨。”
  花辞树轻咳了一声,但和顾嘉辉的义愤填膺不同,他却显得十分镇定,俊朗的眉锋淡漠如刀。
  “他刚才显得那般胸有成竹,想来也是做好了万全的打算,不会这么轻让我们捉到把柄。”
  
  听见花辞树的这番话语,顾嘉辉若有所思。
  花辞树所言不错,赵良吉既然有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作弊的信心,那么也定然不会那么容易就让他们捉到把柄,搞不好甚至还会被倒打一耙也未知可否。
  
  只是如果让他就这么放下,未免显得有些太过憋屈,因此顾嘉辉思来想去,却也想不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出了这口恶气。
  想着想着,顾嘉辉的眉头便愈发紧蹙了起来。
  
  虽然不知道赵良吉究竟使了些什么阴谋诡计,但是从刚刚的局面来看,花辞树眼下显然不是他的对手,不想让花辞树因而受伤,顾嘉辉想了想,道:
  “要不然……你接下来的比试还是弃权吧,或者向长老们说明,我们先暂停,等我找到了赵良吉作弊的证据后,你再同他比试。”
  
  “不可。”
  不出顾嘉辉意料,花辞树一口回绝。
  “他这么做就是想让我投子认输,若是这般的话反倒遂了他的愿。”
  
  “可是他这般使诈,你打不过他的啊。”
  见花辞树这般执拗,顾嘉辉心生焦灼。
  花辞树的回绝是在他意料之中的,他也深知对方心高气傲,想让他放弃认输简直堪比天方夜谭。但是他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花辞树被揍个半死吧?
  
  想到这里,顾嘉辉的心便再度揪了起来。
  
  “放心。”
  与顾嘉辉的面露忧色不同,顾嘉辉却神色淡然,他抬眸看向顾嘉辉,露出碎发下一对好看的眸子。
  “相信我。”
  
  见顾嘉辉一怔,花辞树继续盯着他的眼睛,隔着这么近的距离,顾嘉辉甚至能够看见对方乌黑的眸子里揉着的团白衣。
  是他自己的倒影。
  
  “我会赢的,相信我。”
  花辞树一字一顿,眼中是顾嘉辉没有见过的坚毅与笃定,像是誓言。
  
  *
  
  虽说顾嘉辉仍然对此有所担忧,但见花辞树胸有成竹,顾嘉辉便知他估计对此已有对策,再者如果真的就这么随了赵良吉的小人愿,顾嘉辉也真的咽不下这口气,因此休整过后,顾嘉辉便也又跟着花辞树回到了擂台,定了定心神继续仰头观战。
  见花辞树和顾嘉辉重新回到校场,人群中传来了几声“嘶”声,甚至还夹杂着几声轻笑,这些声音所夹杂的情绪不同,但是大部分却都是有着难以掩藏的奚落与嘲讽。
  
  “花师弟,你身上的伤没事了吧?要不然你还是弃权吧,否则等会我再伤了你,大家便不会说你学艺不精,而是会指责我恃强凌弱。毕竟我们也是师出同门,也没有必要非要为了争出个高下而伤了和气。”
  见花辞树手臂上绑着绷带,缓缓朝自己走来,眉眼凛冽如新发的宝剑,赵良吉挑了挑眉,阴阳怪气道。
  
  丝毫没有理睬赵良吉的挑衅,花辞树径直翻身走上擂台,并将手中聚集了灵气的长剑提起,剑锋直指赵良吉脖颈。
  “赵师兄,请赐教。”
  
  赵良吉眼中闪过惊色,他以为花辞树在刚刚就应该会知难而退,却没想到对方却比自己想象中坚毅。眼前的少年郎就像是一棵松柏,笔挺的站在自己面前,霜雪难欺。
  
  ……呵,毕竟还是名义上的同门,他原本还并不想这么快就痛下杀手,但是既然花辞树想要不自量力的和自己比试到底,那么也就不能怪他这个做师兄的不懂得手下留情了。
  赵良吉心中一阵冷笑。
  
  擂台旁的红皮大鼓敲响三声,铜炉内的线香也已点燃,下半场比试随之正式开始。
  一如上半场比试一样,服用了真武丸的赵良吉,占着灵力暴涨的优势,很快占据了上风。赤红的火焰仿佛灵巧的游蛇,在斗场内不断穿梭,但有火舌燎烧焦了他的衣袍与发梢,花辞树竭力躲闪,模样不免看起来有些狼狈。
  
  见此情形,赵良吉心中不由得暗暗窃喜,暗道这下胜利定然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,他也不禁想象起了自己代表着无极峰出席四飞大会时的风光场景,一时不免失了神,周身缭绕的火焰也微弱了不少。
  花辞树等待的正是这个时机。
  见此情形,花辞树看准时机不再闪避,而是迎着那火焰直冲上前,并且手中的长剑朝赵良吉面前径直而去。
  
  没有预料到花辞树居然会这般疯魔,会采用这种稍有不慎就会削筋挫骨的激进方式,赵良吉一怔,便立即朝侧边,堪堪躲闪开花辞树的攻击,但他却没有想到,花辞树却已将藤蔓凝结成一把锋利的刃,便在这片刻间已经绕到了他的身后,并且缠住了他露出了破绽的左腿。
  同时风刃也破空划裂了赵良吉周匝,灵力催动的防护屏障如同泡沫般炸裂开,瞬间画成了乌有。
  
  这两集身上飞去,很快照亮及周身的防护屏障便如同泡沫般破裂开来,化成了乌有。
  
  原本肆虐的火焰瞬间安静了下来,赵良吉只觉得肩胛一痛,一道血痕便已在他肩膀上出现,鲜血汩汩,而藤蔓也瞬间将他拖拽在了擂台上,再无反手之力。
  
  “啊!你……!”
  因为吃痛,赵良吉手上的法器掉落,他也随之脱力跪在擂台的地面上,与此同时宣布着比赛结束的锣声也同时响起。
  
  赵良吉抬手捂着伤口,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流出,瞬间就染红了他看似整洁的衣衫,他的双目也因愤怒与仇恨而一片赤红。
  
  “……你使诈!”
  听到这话,花辞树转过身来。
  “兵不厌诈,更何况这不是师兄您方才说的么?”
  说罢,花辞树嘴角勾起了一个淡淡的微笑,尔后他便在对方气急败坏的眼神中走下擂台,衣袂翩飞,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与称奇声中潇洒离去。
  
  见花辞树对于自己的叫喊毫不理睬,反而气定神闲地悠悠走下了擂台,赵良吉气得双目赤红,朝着花辞树离开的方向狂吼道:
  “对同门下此毒手,花辞树,你还说你不是个泯灭良心的魔头你是什么!?”
  
  “你放屁!花师弟他刚刚压根就不想伤你,他如果当真对你存了杀心的话,你现在就不可能还会好好地站在这里了!”
  “我看你才是贼喊捉贼,刚刚对花师弟是真正的毫不留情,完全就不在意这是门派内比武点到即止,下了杀招吧,要不然花师弟手臂上怎么可能会有那么重的伤痕?”
  花辞树并没有回应赵良吉气急败坏的狺狺狂吠,回想起刚刚上药时花辞树身上鲜血淋漓的伤口,顾嘉辉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,毫不留情地反唇相讥。
  
  “顾师兄。”
  见顾嘉辉像是仍然想要继续与对方理论,在经过顾嘉辉身边时,花辞树却叫住了他。
  “和我走。”
  
  *
  
  “你刚刚是怎么做到的啊?居然能在赵良吉使诈的情况下依旧打败他,真厉害。”
  和花辞树离开擂台后,顾嘉辉问出了心中的好奇。
  
  “没什么。”
  花辞树神色淡淡。
  “不过是在缠斗时发现了他的破绽罢,毕竟,即便一个人能在短时间内提高自身的灵力,可是他身上的弱点和破绽却依旧不会改变。擒贼先擒王,只要挤破了他身上的弱点,其他的自然迎刃而解。”
  
  虽然没有完全听懂花辞树的话,但是顾嘉辉却感到了不明觉厉。
  “不管怎么说,你刚刚都很厉害。”顾嘉辉毫不吝啬地朝花辞树比了个大拇指,“只不过你在上头看起来气定神闲,我在下头可是着实捏了把汗。”
  回想起刚刚擂台上切磋比试时的场景,顾嘉辉还是不由得捏了把汗。
  
  顾嘉辉只不过是随口一说,但是花辞树却看着他的眼睛,道:
  “我说了,我一定会赢。”
  “哪怕是为了……不让师兄失望。”
  
  顾嘉辉一阵,他扭头看向少年眼中,少年神色认真,眼里仿佛映着星河。
  
  ……这些星星,会是因他而闪耀吗?
  顾嘉辉不由得在心中想道,但是他旋即却又兀自觉得有些好笑。
  自己和花辞树只不过才相处这寥寥数月,也不只是师兄弟的关系,最多的不同顶多是因为有系统的存在,而多了层拯救者与被拯救者罢了,这是怎么可能呢?简直实在痴人说梦。
  
  想到这里,顾嘉辉便点点头,朝花辞树粲然一笑。
  “嗯,师兄相信你。”
  
  【反派黑化值-5,当前黑化值80】
  【好感度+5】
  
  四飞大会的名单就这么定了下来,由宗门由花辞树带队,同时包括了十数名新锐弟子。
  毕竟四飞大会的宗旨是为了各门派切磋比试相互学习促进,因而其余弟子虽然不能代表门派参加比赛,却也可以在大会旁边围观,给门派内的弟子们加油打劲。
  有了这次经历,顾嘉辉发现,花辞树并不是他想象中那个需要他时时刻刻保护的小屁孩,因此他原本便不打算去凑这个热闹,却没想到在临行前一晚花辞树竟然主动找到了他。
  
  “这大晚上的,谁啊……?”
  顾嘉辉原本已经准备歇息,但是听到叩门声,他便揉着惺忪的睡眼打开了房门,却见小少年郎肩携着一片灯火,立于如墨夜色中。
  
  见来者居然是花辞树,顾嘉辉有些惊奇,问道:“这么晚了,你来是有什么事情么?”
  
  “……明日的四飞大会,你去吗?”
  说这话时,花辞树却纠结着眉眼,带着平日里少有的犹疑。
  
  “你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?”
  见顾嘉辉面露惊奇,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,花辞树神情却有些闪躲,他犹豫了一下,抬手摸了摸鼻尖:
  “没什么……就是想问问师兄。我只是觉着,这四年一度的盛会不去参加有些可惜了。” 
  
  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,顾嘉辉已经摸清楚了花辞树的一些小习惯,例如说话时只要摸鼻尖,那就是在心虚撒谎,因此顾嘉辉并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笑了笑,问道:
  “那你想让我去吗?”
  
  “……随便你。”
  花辞树满不在乎地切了一声,尔后说完这句话,他便转身跑开了。
  而看着花辞树这般模样,顾嘉辉若有所思,不知怎地,看着夜色中的一片朦胧,蓦地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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